風兒在竹林小屋發現了藥經與毒經後,原想靜下心來研讀.但是要學用藥,首先要先診斷病癥,下藥才會精準.否則充其量只是配藥而已.風兒從未學過診脈.對於藥經,越看越亂,根本搞不清楚狀況. 但是相反的,毒經顯得容易多了. 反正,風兒心想,先學下毒自保.再學解毒不遲. 就這樣,風兒漸漸學會了各種易下難解的毒方.
風兒等了半年,不見母親與妹妹雨兒的蹤影.心想既然毒經也學的差不多了(孰不知只學了三成,沒學解毒之法),足以自保了.乾脆下山去走走.試試看到醫館當學徒,學一學診脈的基本.然後再仔細專研藥經. 或是靠著在翟家莊學的工藝,到城裡,應該也可以混口飯吃.風兒滿心歡喜的到了魯陽小鎮.

風兒身上的積蓄不多,身上衣服也破舊.鎮上唯一的一家藥舖,直接了當的拒絕風兒當學徒的建議.想做工也毫無門路.風兒自幼,除了竹林小屋外,就是在翟家莊院裡的封閉式的生活環境.他完全沒有社會經驗,也不會與人相處之道. 相較於雨兒,從小在市集裡打滾生活,對於人際關係,早已熟極,是根老油條了. 而那風兒就是根嫩草,完全不知人性善惡,人情冷暖. 一天下來,風兒只覺得茫茫人海,不知何去何從了.

風兒看見前面麵攤,方想起自己整天都沒吃東西了,覺得飢腸轆轆.把身上的錢掏出來數了數,省著點,應該還夠自己在城裡待個三個月.先吃碗麵,然後該找個地方住下,再做打算. 風兒往空桌一坐,向店家要了碗麵,自己吃了起來.豈知有兩人也在同桌坐下,對風兒笑了笑.叫店家上些好酒好菜,然後吃了起來.

只聽那漢子問道:小兄弟,我姓張,他姓李.既是同桌,就是有緣.反正有酒有菜,大夥兒就一起吃吧.風兒已經許久未曾與人交談,又如此的和善以待,忍不住感激道謝:”張大哥,李大哥,謝謝.我..我..我姓白,單名一個風字.叫我風兒好了.” 原來翟風一來恨翟人信入骨,二來先前故步疑陣的讓墨者們以為翟風已死的緣故,風兒不願姓翟,遂自稱姓白. 於是,這三人把酒言歡,吃喝起來.風兒從未喝過酒,入口只覺辛辣.當下臉色大變.張李二人見了大笑道:”小兄弟,沒喝過酒,是吧?來來來,你走運,碰到我張某人,喝酒我可是一流的.喏..你要大口喝,一杯到底的灌下去,這樣就不會嗆到了.來來來,男子漢大丈夫,不會喝酒,怎麼成?再喝一杯!” 風兒就這樣糊里糊塗的被灌醉了.

風兒只聽見那店家將他搖醒,那張大哥與李大哥早已不知去向.風兒也邁開步子,搖晃想走,沒想到被那店家一把抓住,說道:”沒付錢,想跑?!” 風兒往懷裡一摸,心下一涼,身上所有銀兩都不翼而飛! 風兒驚道:”我的錢不見了!” 那店家冷笑道:”你沒錢,還敢夥眾來吃霸王餐?!” 風兒急忙解釋,自己並不認識那兩人云云. 怎知店家就是不信. 風兒無奈,只好聽從店東錢老板的提議,風兒要做工賠償酒飯錢.

那風兒在那麵攤幫忙,每天早起砍柴,打掃,提水,洗碗,燒火,跑堂,甚至於連錢老板的衣褲也得洗淨. 算算已經過了三個月,風兒眼見那錢老板在算帳. 心想那頓酒飯錢,應該可以抵銷了吧? 於是上前查問. 沒想到,那錢老板冷笑道:”抵銷?!你每天吃我住我,這樣算算,你還欠我六兩銀子哩!” 風兒一聽大怒道:”你簡直欺人太甚!” 那錢老板眼睛一睜:”是!我就是欺你!怎樣?!哼!我告訴你,報官你也贏不了我!你不乖乖做工,哼!我叫你叫天天不應,叫地地不靈!” 只聽錢老板嘴巴開始不乾不淨的辱罵風兒. 風兒氣極,再也忍不住大叫一聲:”你閉嘴!” 隨手抓了毒針朝他一甩,那錢老板蹦的一聲,往後一倒,沒有聲息. 風兒也嚇了一跳,正想上前探探鼻息時, 聽到錢老板娘的尖叫聲,風兒來不及細想,也射了她一針. 錢老板夫婦二人,竟然均已氣竭身亡!風兒實在不知道那毒針的威力,竟然如此強大.他本想給他一個小小教訓, 豈知鬧出人命來. 此時風兒全身發抖,不知如何是好,見到桌上銀兩,轉念又想,我在這工作三月有餘,我自取我應得之報酬,理所當然. 此時聽到鄰居前來查詢的聲響,風兒大驚,順手拿了桌上的銀兩,奪門而出.

隔日,見貼出佈告懸賞抓拿殺人兇手—白風. 此人罪大惡極.那錢老板夫婦素與人為善.錢夫婦見他饑寒交迫,心生可憐,善意收留,供他吃穿.豈知他恩將仇報,竟然強搶銀兩,殺害恩人. 風兒一見公告,氣忿難平:”世人根本善惡顛倒! 我實無意殺人,那錢老板並非善類,欺人太甚! 反把我當成強盜匪徒! 哼! 隨便你們說! 反正,人善被人欺,我再也不要被人欺! 人不犯我,我不犯我.人若欺我,我必欺人!”

風兒憤恨得離開了魯陽鎮, 朝西走到了豫州境內.風兒一路上,靠著以前煉風寒藥丸的本事,流浪在各個繁忙的市集裡,企圖打聽白羚和雨兒的下落. 這日來到了淮陽縣市集,正準備擺攤子.就見到地痞來搗亂.經過了這些時日的磨練,風兒只需要用”風寒針”解決.想佔用誰的攤位,就給他一針,讓他好好休息幾天.機伶點的就來跟風兒買藥吃,當然風寒就會好的快些.有了這風寒針,風兒也沒有再失手殺人了. 整治好那地痞,正準備開業時,忽然聽到有人大叫:”翟風!你..沒死?!”

風兒一驚,抬頭一看,竟然是翟家莊院的梁大慶! 大慶喜怒參半,喜的是風兒沒死,人信仍有後.怒的是風兒欺騙眾人,佯裝死訊. 風兒也只好答道:”大慶叔叔,對不起.我逃跑,是我不對. 但是..我不是墨者.我也不是翟家莊院的人.你不能強迫我回去! 也不能以墨者法規懲治我. 請您轉告鉅子,我翟風從今而後,與翟家莊院和墨家無關.” 梁大慶道:”風兒,我知道你對鉅子再娶,心裡不樂意.但是..你娘已死.你也得為你爹著想呀..” 風兒咬牙道:”是嗎?其實我娘是生是死,他根本不在意.他可曾在乎過我們母子三人?!對他而言,我只是個多餘之人.” 大慶驚道:”不是的!再怎麼說他是你爹呀.你千萬別這麼想.” 風兒淒笑道:” 他可曾再回去竹林小屋看看?他對我們母子三人,早已無情無意. 我又何必惹他,讓他刺眼.” 大慶一時語塞,也不知如何說起.暗嘆一聲.只好說:”風兒,你在外闖蕩,要小心謹慎.如果有難,到墨者處求救.知道嗎?” 風兒點頭不語,知道各個主要城市都有墨者連絡處,細心找總會找到有墨者圖騰的標示房子.風兒心中暗笑道:”我躲你墨者,還來不及.怎可能自投羅網?”

大慶諄諄告誡後,才離開風兒. 風兒立即整裝出發,準備離開豫州,逃離大慶的追蹤.此時,淮陽縣的江湖人士個個喜出望外,摩拳擦掌,那風聞已久的少年翟風,終於出現了..

待續..


 

故事從頭看起,請看第一章 幸福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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